烤海胆

四海为家

【因栖】殊途 11

by 明太子烤海胆


(事先声明:自嗨产物,严重ooc,别问,问就是逻辑离家出走,有私设,不喜勿入,PS:各种细节如果离谱请勿当真,不考据的,哦,因栖栖因不一定,大家都是0.5)


神明弃世,我循着星河跋涉,期待终有一天,可以在天光的尽头,与你相遇。


一些已知的情报:

曾经出现过一个实验,在被血族吸食血液后的几天之内,再对着该实验体注入各种不同的血族血液。这个实验的结果被猜测为,该行为可以加强实验体的体能,但没有至今没有实证。


其十一

郑因成的腿已经堪堪要迈出实验室了,但眼光一扫,又本能地退了回来。

面积似乎不对劲。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空间,转身从墙角开始,贴着墙壁从头到尾走了一遍。

步数被仔仔细细地丈量出来,异常也显现出来——

这里是大平层的设计,面积很容易计算,如果去掉墙体的厚度,不难发现短斤缺两,缺出来的地方,够得上再造一个不小隔间了。

郑因成回想了一下整幢楼的结构,摸着可疑之处的墙面一点一点检查过去,果然在离地一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被遮盖住的凹槽,里面放着一个小型的门禁卡读取器。

他把金有真的卡放在上面。

指示灯闪了几下,发出轻微的错误提示,变成了刺眼的红灯。

“?”

金有真没有进入的权限。

郑因成又刷了一遍卡,指示灯仍旧顽强地闪着红光,丝毫没有改变的样子。

这就很奇怪了。

金有真作为资深的高级研究员在实验室的权限应该仅次于主任与副主任了,居然连他都无法进入。

“什么地方这么见不得人?”郑因成说着摸出手机。

好在他有万能泡菜,金有真进不去,但金智勋什么都可以。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与平时有略微的不同。

郑因成对于金智勋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怎么了?谁惹我们小宝贝不开心了?”

“哥?啊,没什么,正在查点资料,”金智勋很快把低沉捡了回去,又变成了睡不醒的懒散的样子,字音吐两个吞三个,“什么事?”

郑因成见他不说也没有细问,直接道:“有件小事。泡菜,这里有什么隐藏的空间吗,就我现在站的地方。”

“等下,我看看。”那边的键盘一阵啪啪作响,“有一个,有一个小房间,像是……诊疗室?哥要进去吗?我可以帮你把权限写到数据库里。”

郑因成想了想:“不用了,你看得到监控么?可以把画面传给我么?”

他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好,等会儿。”没两分钟,金智勋就疑惑地说,“好奇怪,监控的录像不是很全诶,怎么缺了好几个时间段。”

“缺失?能知道缺了什么吗?”

“有点难,这不是被删掉的,而是直接关掉了监控。”金智勋一边说一边敲键盘,“基本只剩下一些没人的画面,看起来没什么东西。哥你等会儿,我传给你。”

“好。”

究竟缺了什么呢?

仿佛有什么就要被抓住的念头一闪而过,但还没等郑因成理出头绪,消息铃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金智勋把画面就传到了手机上。

十分普通的地方。

小隔间大概有七八平米的样子,大片惨白的墙面与纯白的瓷砖将房间衬得阴森可怖,周围那些半人高的柜子都是由精钢制成,看不出用于储藏什么。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诊疗椅,手脚处的束缚带已经变成了黑色,好像是反复被血液浸透了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整个布置再简单不过,但透过监视的镜头映射在狭窄的手机屏上,说不出的逼仄压抑。这幅灰白的画面宛如尖锐的钩子,赤|裸|裸地戳进脑海深处,勾起久远且不堪的回忆。

是郑因成熟悉又尽力避开的东西。

他想起来了——

幼小的躯体被束缚带绑在诊疗椅上,血红色的瞳孔涣散,略长的犬齿将干裂的嘴唇咬出数道伤口,鲜血沿着下颔划落,一滴一滴地掉在床单上。

模糊的闷哼磨砺在他的唇齿之间,因为长时间的叫喊已经变得嘶哑低沉,反倒越发显得撕心裂肺。

皮质的细窄束缚带已经深深地勒入了皮肉,将幼嫩的手腕与脚踝都磨得鲜血淋漓,但椅子上的小孩子似乎感受不到,仍旧在大力地挣扎着,铁环在栏杆上敲出叮叮当当的狂响。

是因为体内更加剧烈的疼痛。

药物的强烈作用、身体的排斥反应,每一样都像是刀子在体内翻搅,将心肺胃脾剁成一团团血肉模糊的残渣,让人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扔在地上,让它们别再和自己产生任何关系。

数不清的不知名药物被接连注入,又有大管大管的血液被抽出。

因为吸血鬼是再好不过试验品,尤其是未觉醒力量的吸血鬼,他们相对弱小,容易控制,却仍旧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只要不是被银制品刺穿心脏,他们总能找到活下去与治愈自己的方法。

那段时间,除了诊疗椅,就只有站不直、躺不平的狭小铁箱是郑因成最常呆的地方。

在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实验室与不足一平米的箱子里,他无法摄取提供能量的血液,没有正常的食物,也没有人会和他说话,有的只是不断重复的试药、饥饿与折磨。

极度的虚弱与孤独,几乎可以将吸血鬼的意志消磨殆尽,他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在阴暗的角落里,是生是死不会有人知道,是痛是伤没有人关心。

既无法期待被放出铁箱的时候,也害怕被关在里面的时间。

如此剧烈的痛苦与折磨,即便是在褪色的回忆中重新被翻找出来,依然让人指尖发麻、心脏刺痛。

以至于后来,逃出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他都无法摆脱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给留下的阴影——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眠、满身冷汗地被惊醒。

谁能想到一个堂堂的吸血鬼,居然怕黑!

说出去都嫌丢人的事情,却是郑因成多年不散的噩梦。

是金智勋日复一日地陪着他,花了漫长的一年、两年来克服对黑暗的恐惧,三年、四年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郑因成!”

“郑因成,你醒醒!”

沉重的喘息被压抑着几乎听不清,但电话那头的金智勋意识到了不对劲,焦急的呼唤透过电波传过来,瞬间打散了眼前的黑暗。

“没事,”郑因成捏了捏太阳穴,过了一会儿才从颤抖中缓过神来,他轻声回答,“没事,资料都拷贝完了,马上回去。”

“那正好,等你回来给你看点东西。”

“嗯。”

暗掉的手机屏上映出苍白的脸。

“怎么这么怂。”郑因成自嘲地笑了笑,但转而那个笑容又变得异常柔和。

好在他曾经遇见一束温柔的光,为他驱散沉重的阴霾,将他从至暗中拯救出来。

他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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