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海胆

【蔬菜】夜潮

by 明太子烤海胆

（事先声明：自嗨产物，严重ooc，别问。直播看完摸个没头没尾的短篇，有没有后续再说吧。）

金智勋是在抽烟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李东源的。

那时候他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后门口，手撑着膝盖，一口接一口地吞云吐雾。刚才的客人有点难缠了，灌了他一肚子的酒，白的混红的，让他差点交代在里面。

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

尼古丁过肺才觉得活过来了。

年久失修的门嘎吱地响。

“请问，可以借个火吗？”低沉的声音温和礼貌。

新来的？

金智勋心想。

仰视的角度看不太清，但这人是个生脸。

“潮色”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见过的、没见过的，已经没什么能引起金智勋的兴趣了。

“潮色”是金智勋打工的酒吧。

端茶倒水，偶尔陪一杯酒、三两根烟，其他一概不涉猎。这几年他练得越发圆滑世故，不留恋人，只关心钱。

那人低垂着头。

他身量很高，但俯视也没有带来压迫，显得温驯，也许是圆领毛衣与柔顺的刘海带来的错觉。

后门口没光。

巷子外面的大马路车水马龙，但霓虹照进来半米就消失殆尽，黑漆漆的小路仿佛是吞光的深渊。

打火机的火是唯一的光源。

暖色在咔嚓声之后铺开微弱的一小圈，摇曳的火苗影子舔舐过花瓣似的嘴唇，留下干燥玫瑰被浸湿的水色。

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三角形的阴影，风带起碎发，露出一小片额头。

他好白啊。

金智勋想。

而且很好看。

“谢谢。”

那人贴过来，嘴里叼着烟凑近明火，呲啦一声被点燃。

道谢含在微微分开的唇间，从烟雾中淌出来，是沙哑的鼻音，黏黏糊糊的。

檀香与麝香混合的气息很淡，很快被燃烧的烟草味道覆盖。

“Passage D’Enfer？”金智勋脱口而出。

“你懂香水？”那人惊讶，露出的微笑弯曲了玫瑰色的唇。

细长的香烟被夹在指尖，骨节在绷紧的手背上支棱出分明的形状。

他的手也好看。

关上的打火机擦掉暗光。

烟头上橘色的火星在那双微眯的眼睛里点亮忽明忽暗的光斑。

“不懂，”金智勋摇头，指尖轻轻捻动，感受烟雾间檀香的厚度。

稠得像仲夏湿润的风。

“是，也不是。”李东源又把烟叼回嘴里。

烟草与木质香调，同低音缠绕在一起，沉重地坠到心里。

他拉起金智勋的手，从怀中摸出一个暗金色的小瓶子。

按动。

细密如雾的水珠掉在手腕上，凉，温热的指腹将它们揉开。

“试试？”

金智勋低头嗅闻。

是玫瑰香。

野百合在怒放。

Passage D’Enfer。

“我自己调的。”轻笑从胸腔里挤出来，“我很喜欢的味道。”

焐热的小瓶子被塞在了金智勋的掌心。

烟屁股的火光彻底被踩灭在地上。

“送你了。”

风里还是烟草的味道，和隐隐约约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