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海胆

四海为家

【因栖】殊途 14

by 明太子烤海胆


(事先声明:自嗨产物,严重ooc,别问,问就是逻辑离家出走,有私设,不喜勿入,PS:各种细节如果离谱请勿当真,不考据的,哦,因栖栖因不一定,大家都是0.5)


神明弃世,我循着星河跋涉,期待终有一天,可以在天光的尽头,与你相遇。


一些已知的情报:

今日暂无。


其十四

“标间?”郑因成回头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笑容标准的前台小姐脸上。

他刚刚看的地方,朴栖含正坐在大堂的沙发里,垂着目光仔细地查阅iPad上的文件。

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随时随地都能凑出办公的时间,简直不可思议。

“是的,先生。”前台的接待小姐态度温和礼貌,耐心解释,“这里查询到以朴栖含与您先生名义预定的房间的确是一间两人双床的标间。”

“……”

“请问需要办理入住吗?”

“那可以升级吗?”郑因成想了想,“换成两间大床房,或者套间。”

“不好意思,先生。”前台小姐低头查询完系统,满脸歉意道,“由于最近是旅游旺季,所有房间已经被订满了,暂时没有空闲的房间,十分抱歉。”

“那行吧,先办入住吧,谢谢。”


郑因成一脸牙疼地走到了毫无所知的人的面前:“只有标间了。”

“?”朴栖含感受到了遮在面前的黑影,勉为其难地从工作中抬起头,赊给保镖先生一个没有含义的眼神,“什么?”

“你的助理,”郑因成摸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顺手也塞了一根在小少爷的嘴里,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给我们订了一个标间……最小的那种,两人挤一间的那种。”

“她新来的,不熟悉流程。”朴栖含拿出棒棒糖看了一眼,草莓牛奶味儿的,他咂摸了一下味道,似乎是挺喜欢,于是又把粉色的糖果放回了嘴里,看起来并不意外助理的失误,“没事,就两晚,凑活住吧。”

“不用换一家?”郑因成心说没见过上司给下属找借口的,随口调侃:“朴少爷出差住标间?贵司的预算是不是略低了点。”

仔细想想,他确实从来没在朴栖含身上看见对于身外物的在意,仿佛除了工作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入他的眼。

就好像没有任何生存的欲|望,就好像活不活都无所谓。

他的享乐与动力是什么呢?

“这里是旅游城市,旺季都是人,房间难订得很,出去也不一定找得到地方住。”朴栖含解释了一句,又低下头去看文件,但没过两秒,闷着的声音忽然问道,“你介意吗?……我是说同住的话。”

1、2……41个字!

“不啊,我无所谓。”郑因成认真数完字数,心中惊奇。

他很少见朴栖含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长得就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但从低垂着眼的侧脸上,又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平静如就事说事。

是我多想了?

郑因成舔了一口青苹果味的棒棒糖,撑着脑袋继续观察。


朴栖含的确是对住处不很在意。

但没说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每次郑因成在场的时候,自己的睡眠质量就会变得异常的好,包括第一天见面发烧时,郑因成睡在他旁边,也包括第二次醉酒时,郑因成守了他一晚上,他可以一觉到天亮,也不会做噩梦。

这不是个好现象。

朴栖含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从来不愿意过度依赖不可控的事物,而人是其中最难以掌握的变数。对于郑因成,他只能从简历与背景中窥见一二,至于这位兼职了保镖保姆的好脾气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的性格,他都还不够了解,但是大量的工作与身体上的折磨已经将他透支得彻底。

他没有太多发泄压力的方式,也没有倾诉的对象。这种情况下,难得安稳的睡眠忽然变得如此重要。

重要到他开不了口,却忍不住借着难以被察觉的契机贪恋来之不易的温馨。

自制力与计划都在郑因成来之后渐渐失控,像罂粟,让人明知要小心,却还是会沉沦。

就当是再放纵自己一次吧。

郑因成不知道那张面无表情的严肃脸之下,朴栖含的心思早不在文件上了。而他正关心的是,似乎自己每次和这位小少爷同床的时候,往往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这次是不是也会有一样的效果呢?


“你是谁…”朦胧的声音像是透过棉花传入耳中。

发生什么了?

在梦里?

我在哪里?

“唔……”郑因成昏沉得听不清,况且止咬器被塞在齿缝间,导致他的嘴无法闭合,只能不断吞咽唾液,才能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他感觉到自己被搀扶出了逼仄的小箱子,被放在靠近墙壁的角落里。止咬器被对方细心地解开了,但肿痛的咽喉让他还开不了口。

是回到了小时候,仍旧被囚禁在实验室的噩梦。

不,不对。

或许不是噩梦,因为就在这晚,他曾经被一束光照亮。

是一个漫长梦魇中的蜜糖。

“你没事吧?”

温软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人体温度的小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怎么样呀?”

郑因成努力睁开眼睛。

惨白的节能灯将幼小的身影映在视网膜上,但强烈的光线对长久处在黑暗中的眼睛来说太过刺激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戴着眼镜的小男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兜帽衫,圆圆的脸还没有褪去婴儿肥。但鼻梁已经看得出高挺的形状,颜色好看的唇开开合合地吐出关切的询问。

好渴,郑因成想。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小男孩蹲坐在他的面前,好奇地问,“也是被那些坏人抓来的吗?他们说这里关着一个可怕的吸血鬼,难道就是你吗?”

小脸难掩惊讶。

郑因成以为他害怕自己,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啊……”小男孩仿佛没想到他会承认,声音颤抖着,突然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哦。”

郑因成眨眨眼睛,你为什么道歉?

小男孩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知道,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是不是很痛啊?”

他看见了小吸血鬼单薄的袖口露出的伤口,被粗糙地包扎着,有淋漓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渗出,浸湿了纱布。

郑因成摇摇头,用嘴型比划着:还好,不是很痛。

因为已经麻木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让眼前的小男孩担心自己,于是主动牵了一下对方的手,表达自己的安慰。

手被攥进了对方的掌中。

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双手包裹住了自己的手,对方朝着掌心哈了一口热气,然后认真地搓搓手。

温热的触感再一次透过肌肤传来。

咕噜噜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中突兀地响起,是饥饿的腹鸣。

“你是不是饿了?”小男孩想了想,福至心灵似的忽然撩开了自己的头发,“我听说吸血鬼需要吸血才能活下去,你也…”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他顿了顿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你……是不是也要喝一点?”

“……”

快推开他!心里的声音在说。

但是太诱人了。

疲惫的身体经过了长时间的实验、缺乏食物与休息,已经快到了极限。

面对细细白白的脖颈,唾液被引诱着大量分泌,郑因成忍不住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不行。”他咬着后槽牙拒绝,双手捂着对方的脖子,努力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你快,快穿好衣服,遮起来。不,不可以的。”

语无伦次都难以叙述他的慌张。

“不要紧的。”小男孩不知无畏一般,把脖子往前凑了凑,几乎怼到了郑因成的鼻尖。

“你…你轻一点。”

这是成年的吸血鬼也无法忍耐的地步。

郑因成试探着凑近白嫩的皮肤,轻轻舔了一口。像是某个开关被打开了。

好闻的味道直冲鼻腔,他从来没觉得世界上有过这么香甜的味道。

犬齿倏忽变长,锋利的齿尖刺破了小孩子细嫩的皮肤,温热的血液霎时涌了出来。

好甜。

几乎是第一口,他就难以抑制自己的渴望,嘴唇紧紧覆盖着蓬勃跳动的颈脉。

太香了。

腥甜的血液堪比尘封百年,一朝开坛的蜂蜜,带着馥郁的香气流入喉管。

虚弱的身体在被快速地修复着,像是有什么要从被压抑的体内苏醒过来,无尽的力量在四肢中蔓延。

“唔……”

直到微弱的呻|吟在耳边炸开,郑因成才惊觉回神。

他用了十成的毅力,才将堪堪将自己的齿尖从那美妙而温热的血管上拔出来,但仍旧恋恋不舍地舔舐着渗血的伤口。

还想要…

这是郑因成第一次吸血,又没有成年的吸血鬼在旁边教导,对于消除牙洞自然还不熟练。他舔了半天才止住了血,却还留下了两个浅浅的坑。

对方的手无力地在自己胸前拍打着,郑因成连忙放开他。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时隔这么久重新开口,郑因成的声音哑着,像是藏着压抑的念头。

血族在吸食血液时虽然会放出麻痹神经的毒素防止猎物挣扎,但他第一次吸血,完全不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

“没…没有。”过了好一会儿,小男孩摇摇头,“不痛的。”

血液沾在干裂的嘴唇上,终于把苍白的脸色薰出一点气色。原本灰暗的眼神恢复了神采,圆圆的大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自己,像是一个好看洋娃娃。

他呆呆地看着郑因成,似乎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外面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

有人来了。

很多人。

几乎是在瞬间,小男孩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看着郑因成:“你想出去吗?”

郑因成本能地点点头。

不可能不想。

过长时间的极致疼痛是对身体与心理的折磨,尤其经过了短暂的、美妙的放松时间,意志离断弦更加近了。

他确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在这无休止的痛苦中崩溃。

该是不顾一切也想要离开的。

“把衣服给我。”

“?”

“快点,”小男孩催促道,边说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你先别走,就躲在柜子里,等到外面没声音了,穿上我的衣服,沿着安全出口的指示灯跑出去,记住从楼梯走,不要坐电梯。”

虽然看着并不比自己大多少,但他的话却清晰严谨,有着让人想要相信的力量。

“那你呢?你怎么办?”郑因成拉住他,直觉这不是个好提议。

“别担心我,我能进来自然也能出去。”小男孩笑了,“我爸爸很厉害的,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你叫什么?”郑因成没有松手,“如果有机会我来找你。”

“承俊。”小男孩揉了揉郑因成柔软的发顶,似乎是想借此记住对郑因成的感觉。

“承俊。”

“嗯,记住我说的话,快躲进去。”

单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眼前,橱柜门被关上,眼前再度陷入了一片漆黑。


“承俊!”

梦中郑因成瞬间惊醒过来。

但入目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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